这传和诗
《为了忘却的纪念》(以下简称《纪念》)第一部分第五自然段中说:“他(白莽)果然译了几首,自己拿来了,我们就谈得比第一回多一些。这传和诗,后来就都登在《奔流》第二卷第五本,即最末的一本里。”
此处的“传”指的是奥国作家Aifred Tenise原作,白莽译的《彼得斐·山陀尔行状》。这里应指出的是:由于白莽的译稿是从德译本转译的,他曾将“彼得斐·山陀尔行状”误译为“山陀尔·彼得斐行状”。对此,鲁迅先生曾有过说明:“传”的“作者的姓名,现在这样是德国人改的。发表的时候,我想仍然照匈牙人的样子改正(他们也是先姓后名)——。”(《鲁迅书信集·致白莽》1929年6月25日)“诗”指的是匈牙利诗人原作,白莽译的九首诗。这九首诗是:《黑面包》、《在野中》、《酒徒》、《我要变为树……》、《听哟,那迷人的……》、《生与死》、《我的爱情——不是……》、《原野的小岛》、《雪哟,大地的……》。
以上均载1929年11月《奔流》第二卷第五期《译文专号》。
“我们第三次相见”是哪天
这是1929年的“热天”,殷夫(白莽)第三次出狱的时候。这是殷夫在丝厂罢工斗争中被捕,出狱时间在7月12日以后的7月间。鲁迅在《白莽作〈孩儿塔〉序》中也曾回想起殷夫热天穿大棉袍,满脸油汗,对鲁迅笑着说:“这是第三回了。自己出来的。前两回都是哥哥保出,他一保就要干涉我,这回我不去通知了。”
至于第一回,是1927年4月,因一个国民党员的告密而被捕,几被枪决,后囚禁三月保释;第二回,1928年秋天被捕,原因不详。不久,保释出来,软禁在象山县城(丹城)大嫂家中。这两次系他大哥徐培根保释出来的。
又一次的被了捕
金戈
鲁迅先生《为了忘却的记念》在追忆“左联”五烈士之一的白莽时,两次提到他“又一次的被了捕”,当然不是可有可无的闲笔。无论从展示这位青年革命家的精神风貌看,还是就增强文气的连贯性、章法的严整性而言,都有不言而喻的妙用。但这“又一次的被了捕”到底说的是哪一次(固然不可能是第一次),发生在何时何地,课本却未予注解,教参亦未作说明,教与学均感不便。为了弄清来龙去脉,笔者查阅了有关资料,总算找到了答案,并由此发现了解相关史实对于解读该文,深入透彻地领会其思想蕴含颇有裨益,故辑录整理如下,供同行参考。
吴泰昌同志在《殷夫的成长说明了什么?》一文(见吴泰昌著《艺文轶话》,安徽人民出版社1981年出版)中指出:“文艺界一提起殷夫,就想起他是诗人。其实,他那短暂的经历表明,他首先是一位革命家,搞文艺创作只是他业余的活动。”这是对白莽(即殷夫)的高度评价。作为革命家的白莽,1926年在上海读书期间就与革命运动发生了联系,不久参加中国共产党,并进行创作活动。在此后短短五年的斗争生涯中,竟有四次被捕经历(地点均在上海)。第一次被捕是1927年“4.12”反革命政变后,囚禁三个月,由大哥徐培根(任国民党政府航空署署长)保释出狱。第二次是1928年秋,由大嫂托人保释出狱。1929年,白莽离开学校专门从事青年工人工作,成为事业革命家,同年7月,在上海丝厂罢工中第三次被捕,囚禁一个时期后被释,这就是课文中“又一次的被了捕”的那一次。第四次即文中写到的1931年1月17日。联系这四次被捕的特殊经历,体味文中的有关描写,不能不对这位青年革命家高度的革命热情和献身精神留下更深刻的印象,真是历尽磨难,痴心不改,为争自由甘献青春!
但归根结底,白莽与鲁迅的交往毕竟是以译作为媒介为发端的。在他身上,革命家和诗人完美地统一在一起。1924年,白莽开始创作组诗《放足时代的足印》,后改入诗集《孩儿塔》中。1927年在狱中写成长诗《在死神未到之前》,署名殷夫投给太阳社的《太阳月刊》,后发表于该刊1928年4月号。这是白莽公开发表的第一组长诗。此后不断有诗作问世,如包括《别了,哥哥》在内的组诗《血字》、组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