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伊索寓言》——钱锺书没有开创新的学术范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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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伊索寓言》——钱锺书没有开创新的学术范式吗,
蒋寅还认为,大师必须“开一代风气、创立一种规范”,重要的是“对学科、对部门的知识积累”有所贡献,而钱锺书同样没有做到这一点。因为,钱的“学术纯然是自愉性的”,“看不出对当代学术的介入,对学科建设的关注”。钱锺书“没有开创一种新的学术范式,他的学问一如其态度基本上仍停留在中国传统的学术方式上”。
这里的基本前提是:“自愉性”与“学术范式”对立,与“对当代学术的介入”、“对学科建设的关注”对立;“新的学术范式”与“中国传统的学术范式”对立。 这个前提毫无逻辑根据。“自愉”与“规范”,“新范式”与“旧传统”,并不必然对立,而往往相成。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但开风气不为师,都表达了“自愉”和“规范”的辩证关系。而所谓“文艺复兴”,“旧瓶装新酒”,则说明新旧之间可以良性互动。
“自愉”者并非不可成为“规范”者,而能否成为,往往不决定于“自愉”者,而决定于接受者。这就仿佛某种工艺品,原本是做着玩玩“自愉”的,偏偏风靡天下,成为俏货。而一旦成为俏货,亦即成为“规范”,亦即“介入”。相反,拼命想做学术领袖的人,大家不卖账,也没办法。故古人说:人能弘道,非道弘人。 钱锺书有没有“开创一种新的学术范式”,不取决于钱的主观,而取决于其著作与当代学术能否契合。照钱的主观,绝对不愿自己的著作成为“范式”,因为“范式”意味着僵化和死亡,而他要使著作永远流动、新鲜,则宁愿采取反“范式”的著述形式。许多人不知就里,张嘴便贬钱没有“体系”,却不知道他是故意这样做。而作为客观,又有许多人偏要把他作为“范式”,所谓“钱学”能够有此一说、一些教师以其著作教授学生,均其表现。某些博士生不是也指责“以钱为中国文化代表,乃无能表现”吗?但这绝不是钱先生“本来面目”的范式,而是编织范式者所理解的钱之范式,所谓“犹昔人、非昔人也”。
至于说钱锺书的学问和态度都依旧“停留在中国传统的学术方式上”,那更是对钱锺书的误读误解,浅读浅解。老实说,晚清以来,中国学者已经完全没有可能固守“传统的学术方式”了。而五四后的学者,要想固守“传统的学术方式”,就更不可能。而对于生长在五四之后、受过西洋正规教育的钱锺书来说,不但不可能固守“传统的学术方式”,而且在思想上早就有超越“传统学术方式”的自觉。这一点,不仅有他的自述足资证明,而且更有他充满洋文的著作足资佐证。
例如,一九四一年春,钱锺书为《燕谋诗稿》作长序,就比较系统地阐述了其一贯的不中不西、亦中亦西、不古不今、亦古亦今、超越古今中西的综合人性一元文化史观,体现了他从大学时代直到晚年贯穿始终的“一贯之道”,而《管锥编》就是这种文化理念的实践产品。蒋寅也说过,《管锥编》“征引文献的范围扩大到了西洋原典”。然而,在“征引”“西洋原典”的过程中不受“西洋原典”的任何影响,显然是不可想象的。我想,但凡对钱锺书的生平学术略有所知,绝不会认为他只是乾嘉学者的现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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