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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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的魅力,
平生爱看汪曾祺的作品,即便是在生活与工作节奏很快的深圳,也没丢掉这份爱好。我常常买一本很厚的杂志,倒不是哪篇长篇大论吸引了我,而是上面有汪曾祺的新作,哪怕是很短的一篇。因为将有一篇汪曾祺的新作供我阅读,我会在这一天里变得很轻松,很愉悦。汪曾祺的文章有着特别的魅力,自然会把人带入特别的境界,这种特别的魅力和境界是一两句话说不清的。我希望常常有汪曾祺的新作看,我的心情也就会常常获得一种很特别的享受。
汪曾祺老人在6年前的一天(1997年5月16日)永远搁下了那支神来之笔,中国文坛失去了这位文学造诣深厚的大家。作为一个酷爱汪老作品的读者,没有办法不为他的去世感到惋惜和怅然。这当然也是6年前的事。在千千万万个喜爱汪老作品的读者中,我是平常一员,不可能与他有什么接触,但由于曾在深圳某杂志做过编辑,倒认识了一位与汪老有交往的人。
1993年的夏天,我去上海组稿,不抱什么希望地去《上海文学》编辑部,组那些名编辑的大作,未料及却谋到编辑姚育明的赐稿——《文侠汪曾祺》。名编辑写名家的稿子,我自然喜不自禁。回来后,很慎重地将稿子交给副主编编发了。听姚育明讲,她也是因组稿认识汪老的,她在那篇文章里,描写了她对汪老的印象,尤为着重地刻画了汪老夫妇对她如亲人般的关切。我曾经请姚育明代我向汪老约稿,姚育明说汪老老了,稿约很多,没有真情实感,是不会随便应许动笔的,不过她又说,你可以试试。我试了,按姚育明给的地址向汪老写了约稿信,结果可想而知。那时,汪老仍写着他想写的东西。对此,我毫无怨意,汪老的文章不管它发表上哪家报刊上,对读者都是一份宝贵的馈赠,我足矣。后来,姚育明来信,叫我寄一本刊发她文章的杂志给汪老,我很乐意地照办了。只是不知道汪老收到没有。
汪老让人钦佩的,除了他的作品,还有他的为人。姚育明在那篇文章中说,汪老不是没有应对功利社会的能力,而恰恰是不屑人流,舍弃那种心机,保留一份真性情以待人生。我也从其他作家的文章中,看到他们对汪老为人的肯定。王蒙说他为人正直,是非善恶有自己的操守。邵燕祥说他是个好人,一个总想着别人的人,一个从不伤害别人的人。沙叶新则说汪老的小说就像他人那样不骄矜,不卖弄,有风韵,有品味。我更从汪老自己的文章中,看到他宽广的襟怀,尤其是他爱护青年作家的那种透明、无我的精神境界。他在《忙中不及作草》中说:我对青年作家的评价常常会溢美,老作家对年轻人的态度不止是应该爱护,首先应该是折服,老了,就是老了,文学的希望难道不在青年作家身上,倒在六七十岁的老人身上么?他在《感觉是一种才能》中说:理解是两代人都需要的,年轻人需要,老年人更需要,不理解年轻人,就会真的老了。他在《作家应当是通人》中说:我不赞成一些老先生或半老的先生对青年作家的指责,说他们盲目摹仿西方文学,摹仿西方文学没有什么不好,我们年轻时不都是这样过来的?
一个成就斐然的老作家,毫不倚老卖老,一门心思为年轻人撑腰打气,为我国文学事业的未来铺路架桥,其精神难能可贵,真不由人五腑不热。邵燕祥说,汪老这样的作家,是文化传统和时代潮流适逢其会地推出来的,不是随随便便“培养”和“造就”得出来的。这是一种诚实的评价,一点也不难理解和接受。在文学事业受到商品大潮及其它艺术式样猛烈冲击的今天,我们难道没有感觉像汪曾祺这样的作家越来越少了吗?汪曾祺的作品,无疑是留给后人的一笔珍贵的文化遗产;他的品格,更是一盏照亮后人攀缘之路的精神明灯。两者,都是无价之宝,后人皆可享用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