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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渺渺———汪曾祺与云南

    11-14 22:56:46    浏览次数: 313次    栏目:高一同步辅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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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件事有三层理由,便可以去做。

    汪曾祺是散文大家,有人说,他的散文比他的小说好。我没有听到先生苟同此说。若依我的看法,还是先生的小说最好。但先生对散文及散文写作深有见解,这却是真的,由《蒲桥集·自序》为证。

    先生的用文开面很广,但若要做个规定,只说那些与云南、昆明有关的篇什,这就很为难。其实先生的散文“游击”性是很强的,说到哪里,“闪击”一下云南的事体人文,也是有的。在《蒲桥集》里,先生是将有关云南、昆明生活的散文归为一束的,共八篇,可见他的重视,对“地域性”的认定。实则,先生的另两束文章,一是有关西南联大生活的回忆和明史人物的考评,也都可以算是写云南的。这样随便数数,也不下二十来篇,够多的了。先生尚有早期小说,确凿地标明“写在昆明”某地,实写昆明的地理人文背景的有《老鲁》、《落魄》两篇。尽管先生对“我的小说跟散文很难区别”是认定了的,(《汪曾祺短篇小说选·自序》)但小说毕竟还是小说,只是这两篇作品,若无非此及彼的规定,我确不忍割爱,它们是“地域小说”最好的例证了。1998年8月,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了《汪曾祺全集》,皇皇八卷,是辑录最近也最全的了。“写云南、昆明”的文字更见丰富,是谅无遗珠了。

    我不认为我来给先生的文章做“注”是够格的,好在这还同要做的有区别。前头已经说过了,是围绕一个云南话题,“同题”开聊,这体例似乎也没有过,就看能聊出一些什么来。

二、昆明的雨

    我想念昆明的雨。

    我以前不知道有所谓雨季。“雨季”,是到了昆明以后才有了具体感受的。

    昆明的雨季是明亮的、丰满的,使人动情的。城春草木深,孟夏草木长。昆明的雨季,是浓绿的。草木里的枝叶里的水分都到了饱和的状态,显示出过分地、近于夸张的旺盛。

    汪曾祺先生对“昆明的雨”如此倾情,这在他的林林总总的风物描写里也是不多见的。

    换个位置,自小生活在昆明的我,确不知一个“雨季”也是可以令人怀想的。后来有了南北见识,果然“想念昆明的雨”。

    其实,昆明没有“雨季”。

    昆明还不属那种雨、旱分明的大陆性气候。不知先生何以得来这样一个附着了概念的印象。在云南之南,在滇西之侧,那才叫雨季呢!亚热带季风气候将一年裁为水旱两段,自每年的清明后数日至十数日(傣历新年后),雨季陆续到来,其势仿佛三鼓之军,陷阵厮杀一刻,天崩地裂。届时,山梁坍塌,宇宙晦暗。那里的草木是常绿的,此时,那绿是“疯”绿,恣肆汪洋。

    昆明的雨不似那样威猛,昆明的雨是自边地而来的斗笠抖落的水珠。

    昆明的绿也不似那样狂野,昆明的绿是小家璧玉。

    昆明是时时季季都会有雨的,无论春夏、秋冬。四季有雨,因此有“情”。
    晴过了很多天,昆明人就会说“该下雨了”,于是雨就来了;阴晦了许多日子,昆明人会说“也该晴了”,太阳就出来了。昆明,大约是惟一一个能“呼风唤雨”的城市;昆明人(包括那些久居昆明,在习惯上成了昆明人的人)是生活在温室的最奢侈的人。

    昆明人甚至不知雨伞和阳伞的区别,通常用一把小巧的尼龙花伞既遮雨又挡阳。
    昆明人穿“四季衣服”。一样的天气,有人着棉,有人穿单衣,有人穿短衫短裙,有人穿长衣长裤,一街冷暖杂陈,四时风景。昆明人还发明了一句话:“一年无四季,有雨便成冬”。这是专门用来吓唬外地人的。其实,下雨必降温,降得多了,昆明人就嚷嚷受不了。对“四季如春”,昆明人既不承情,也不感恩。
                    
    1991年4月汪曾祺在昆明大发书兴
    
    但问起在昆明居住了50年以上的人,对昆明的雨,大约会引出一番感慨的话来,似乎旧时的雨和现今的雨是不同的。

    我很小的时候,是喜欢下雨的。清明前后的雨尤其可人。

    东边日出,西边雨,昆明叫“太阳雨”。这时节的雨是娇羞的雨,仿佛闺阁的帘子,一撩,天地就淡妆出来了。在雨与太阳的两界之间,必是有彩虹出现的。七彩的霓桥从灿烂的云顶飞投下来,随着雨脚跚跚,微风拂拂,在广袤的大地上巡游、移动。“虹”,昆明人叫“杠”,疑是误解。偏这么叫,不求理喻。昆明土语中类似的偏执是不少的。

    这时,孩子们就裸着头出来唱:

    又出太阳又下雨,
    栽黄秧,吃白米;
    白米香,扳倒甄子喝米汤……

    为什么栽的是“黄秧”呢?始终无解。大约渴雨甚久的小秧是黄色的吧。至于“扳倒甄子”却是写真。昆明人家多用甄子蒸米饭。米在漾清之后下锅,略略过心之后,就要捞起,“撇”出米汤来。新米的米汤清香糯滑,真是解馋得很。

    到了傍晚,就要看天相。

    孩子也有唱的:
    火烧天,mei’mei出来打偏偏
    火烧地,mei’mei出来放个屁……

    “mei’mei”不知是哪个字。昆明也用吴语中的“囡”,但不读“NAN”,而读成“NUO(尾音带儿化)”,但并非泛指小童,而专指女儿。“打偏偏”是“拍掌”的意思,“火烧天”预示明日大晴。

       三、缅桂——素白生香

    昆明人家,要是有庭院的,都喜欢植缅桂。

    缅桂何时自缅甸引种到云南,无考。但似可揣测,不会比同属木兰科的优昙从孟加拉引进更早。据《明史》载,三保太监郑和七下西洋,是从域外带回一些名花异木的,其中便有“西府海棠”和“婆罗树”。婆罗树就是优昙,优于昙花的意思,这名字褒贬太露。要是有人偏偏喜欢是昙花呢?因此,人们大多不称“优昙”,而唤其俗名:“山玉兰”或“木莲”。但细考下来,“优昙”之“优”,在此树多植于寺观庙宇之内,和着诵经与香烟,傲然贵重,其花大如盆,香气浓烈,故有“佛花”之誉。

    凡人要不生妄想,当然还是以俗木同朽。

    缅桂就进了寻常人家的院落。

    缅桂的名讳就有问题,这汪曾祺先生已有驳辞。缅桂不是“桂”,花香与桂也有异,不知怎么得了这名。“约定俗成”而已。其“俗”可见。

    这“俗”并非恶俗。其实,缅桂花开,幽然淡雅,花瓣素净,是很耐玩赏的。

    昆明人对缅桂之爱重如家人。家植的缅桂有盆栽,也有筑坛、落地,大一点的院坝则成对成双成林。即使是小街陋巷,也时常有一袭花香飘来。一抬头,猛见谁家院落翠荫如盖,一树缅桂,高可拂檐,叶下藏花,香气宜人,就知这家人是会“做家”的好人家。

    故缅桂花开,向来是不成市的,多是培植缅桂的人家多了一份心思,惜花落地为泥,捧得那一缕香魂,将它施与也同样爱花的人。即或是“卖”,也别致得很。六月雨天的傍晚,就有了卖缅桂花的女人,在街头行人过往的地方,拣一席地,摆下她们的花来,一个小盒,收藏着百数鲜花,花上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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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湿毛巾,为着保养花的水分,是轻易不揭开的。一角或两角一对,讲“对数”,花小稍贱,大则略贵,一对花并蒂掐好,用事先备下的白棉线拴了,再衬一片绿叶作托,这就成了一个绝香绝妙的佩饰。留一对线头给你,袢在胸前的纽扣上,就怀抱得一醉香。昆明的女孩,无论趋时、守旧,大多深爱这一年一季的缅桂花事。细雨润湿的街上,素白生香,熙来攘往,漾成一片香海。

    清康熙檀萃著的《滇海虞衡志》有一段昆明“戴花”习俗的描写:“滇俗重木香、粉团、金凤,小儿女争戴之。”凡三百年,滇中女子戴花的习俗不减。这里没有说到“缅桂”,木香、粉团、金凤是本地原生花卉。这或可猜想,那时缅桂尚未传入。后来,缅桂作了“替代”,这是事实。至少在我幼时的印象里,昆明城中的女子已经不在鬓边簪花了。木香花很细碎,如何插,没有见过;粉团花就是蔷薇,女子在高高的发鬏上或鬓角插粉团花,这在滇戏、“花灯”的扮相中能见,昆明、大理等地的乡间庙会、节日,女子遍插粉团,仍是一景;金凤花又叫金凤子,广见于滇中。1949年前夕,云南流传着一首歌:“金凤子开红花,一开开到穷人家……”金凤花是“穷人家”的花,此言不虚。无论那乡间有多么的穷苦,多么的偏僻,一有人烟,茅草屋前就有破瓦罐、锅盆攒下的一泥土,那上面亭亭生荫也开花的就是金凤子了。金凤子有兜型的红花,小小的粉萼上,有勾形的垂丝,仿佛村姑的刘海。农家的女孩用金凤花瓣挤出红红的汁液,充做胭脂,染腮红,点眉心;又用花瓣“包指甲”,酢浆水,充酥水黄酒。一树金凤子,一出女儿戏,淡去愁苦,哺来烟霞。金凤子开了花,花萼下就渐渐膨大,成一个锥形的绒绒的囊,轻轻一弹,就蹦出小螺蛳样的籽来,孩子总要小心收藏,来年再播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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