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人物情感录系列之一：爱之篇

文/ 孙佩育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人是感情动物，人有七情六欲。古人也是人，不是神仙，不食人间烟火。本文将从爱恨情仇、喜怒哀乐、忧思愁怨，十二个着眼点，以历史的角度，现实的观点，对古人的情感世界作走马观花式的撰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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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之篇

1、羞羞答答的爱   2、迷迷糊糊的爱

3、 窝窝囊囊的爱  4、窝窝囊囊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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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千百年来，爱是人类永恒的主题。“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大多数人的向往。关于爱，不同的人生却有着不同的答案，就像电视连续剧《过把瘾》的主题歌：“过上一把瘾，捧出一颗心，下定了决心，付出了真情。爱就爱他个腾云驾雾，爱就爱他个天翻地覆，爱就爱他个轰轰烈烈，爱就爱他个迷迷糊糊。”

    羞羞答答的爱。古之男女授受不亲。性是压抑的，爱不说出口，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不像今人大胆浪漫，大庭广众之下放声我爱你，众目睽睽之下放肆热吻你；不像现在私奔、同居家常便饭；更不像现在不持证先上岗，生米做成熟饭，动辄造出个人来。

    千古绝唱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可谓家喻户晓，人人皆知。聪惠精明、女扮男妆的祝英台爱上了本分呆笨、同窗数载的梁山伯。三年转眼即逝，英台临别前几次欲告知自己是女儿身，但羞于启唇，不好直说。山伯送行时，她只好旁敲侧击：“眼前横着一条河，对面游来一对鹅。母鹅在前打个浪，公鹅在后紧跟上。”山伯感到很奇怪，祝老弟今天怎么就乱比一通呢？一个是心知肚明的比兴暗示，一个是死不开窍的榆木脑袋；一桩美好的姻缘，一个错误的结局；今生不能做夫妻，来世化蝶双双飞。一说起这个故事，现在人大多郁愤难平：梁呆子真傻，怎么就不明白呢？祝英台真笨，怎么就不直言呢？历史就是历史，当时的环境，那个时代的爱大多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掩面”。一句话，用现在的一首流行歌曲唱道：“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飞语，只要有一个眼神肯定，我的爱才会有意义”，切莫爱你在心口难开，错过此村无下店，像梁祝的故事一样，一错铸成千古遗恨。

     迷迷糊糊的爱。在爱的方面，糊涂莫过帝王家，爱江山不爱美人有之，爱江山也爱美人的有之，不爱江山也爱美人的亦有之。

    “天生丽质难自弃，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杨玉环，本是唐玄宗之子寿王李瑁的妃子。玄宗爱妃武惠妃死了，难觅中意人，结果高力士乱点鸳鸯谱，老子竟然没有廉耻地把儿媳妇搂进了怀里，而且还“三千宠爱在一身”，七夕盟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可惜马嵬坡兵变，皇上却只爱江山牺牲美人了，三十八岁的杨贵妃只好嗟然长叹，香消玉殒。

    武则天侍奉唐太宗十二年，太子李治在老父病床前竟和武则天关系暧昧，海誓山盟。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爱江山也爱美人的李治即位不久，就把这个感业寺尼姑、庶母武媚弄进宫里享乐。通过明争暗斗，武则天最终登上正宫皇后宝座，将李家江山改名换姓易为大周。

    此外，周幽王烽火戏诸侯，褒姒一笑亡西周，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不爱江山爱美人的闹剧。周幽王是西周的最后一个皇帝，自从有了美人褒姒，从此就声色犬马，不理朝政。美人美是美，可从不见笑脸，幽王千方百计地逗她，也不见她有一丝笑容。于是幽王：“王后一笑，赏赐千金。”奸臣虢石父献计：点燃烽火台，引得诸侯来，博美笑开怀。幽王一听，拍手叫好，遂携褒姒来到骊山脚下烽火台。尽管诸多大臣极力反对，但他还是依计行事，下令点燃烽火，擂响战鼓。各路诸侯看到警报，以为敌人入侵，纷纷率兵赶来。此计果然博得美人大笑，幽王高兴极了：“这儿没有战事，我是逗美人玩玩而已，你们都回去吧！”如此几次类似狼来了的故事，等到申侯率兵攻入镐京，幽王再点燃烽火时，各路诸侯还以为是开玩笑，谁也不来相救。结果幽王被杀，褒姒也被俘虏了。这正是：自古红颜多薄命，由来媚娘皆祸国。

    窝窝囊囊的爱。“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大凡古人行文，多用比兴手法。一看文章的开头，就知道故事的结局不妙，果不其然。“奉事循公姥，”“昼夜勤作息”的女主人公刘兰芝倍受婆婆“此妇无礼节，举动自专由”的刁难，焦仲卿明知“幸复得此妇”，“女行无偏斜”，却软弱忍让，逆来顺受，无意抗争，一对恩爱的夫妻，终因驱遣酿成殉情悲剧。“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还在等待”。焦仲卿：你的爱太没有勇气，你的爱太窝囊了。

    女词人李清照一生最窝囊的一件事就是错爱了张汝舟。还在蜜月期，这个无赖官迷就迫不及待地逼她交出所藏的全部古玩字画，好拿去巴结皇上。这些古玩字画是她和前夫赵明诚的心血，李不从，张便百般辱骂殴打。她忍无可忍就提出离婚，同时告发他“妄增举数入官”的犯法行径。按照当时法律，妻子告发丈夫，即使属实，妻子也要判刑二年。后经亲戚打点，她在狱中关了9天，就被释放。而张则被革职流放。自此，李清照便感到羞愧难当，无脸见人，凄苦中度过晚年。

    轰轰烈烈的爱。富豪卓王孙的宴会上，穷光蛋司马相如一曲《凤求凰》，把离异妇卓文君撩拨得神魂颠倒，如痴如醉。这是一首男人向妇人求爱的曲子。文君是个才女，当然能听出来他的用意。宴会散去，风流倜傥的司马相如却留在了她的心中。心想若能与这样才貌出众的男人结合，那才是人世间最美满的婚姻了。相如托人送来的一封求爱信，让文君欣喜若狂，高兴之余，但也担心父亲反对她与相如的婚事。于是毅然以身相许，连夜私奔。关于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的爱情故事，相信是我国历史上关于“私奔”最早的文字记载。一个是家财万贯的富家千金，一个是家徒四壁的贫困书生。就是现在也是门不当，户不对，何况是遥远的汉代？但他们的结合，在当时肯定具有核子爆炸，卫星上天的轰动。

    元剧《墙头马上》中，从长安来洛阳挑选奇花异草的裴少俊，见当地百姓寻春踏青，好不热闹，雅兴大发，纵马游玩。不知不觉中来到一座花园外，只见绿柳成荫，桃花掩映，便驻马观赏。突然发现一位美丽的少女正倚在墙头，喜笑着往外看热闹，不禁怦然心动。而这位少女也早已注意到英俊潇洒的少年。两人四目相对，爱意顿生。少俊写个简帖，让仆人找个借口送给少女——李千金。千金一看，是一首示爱诗：“只疑身在武陵游，流水桃花隔岸羞。咫尺刘郎已断肠，为谁含笑倚墙头。”千金精通文墨，见诗情缠绵，立马和诗一首让丫鬟送去。“深闺拘束暂闲游，手拈青梅半掩羞。莫负后园今夜约，月移初上柳梢头。”少俊看罢不禁心旌摇荡，巴不得天马上就黑下来，好赴佳人之约。千金也是好不容易捱到相约时分，少俊果然如约翻墙而来。男欢女爱，山盟海誓之际，不料却被巡夜的老嬷嬷发现，两人干脆连夜私奔，赶赴长安。从此便金屋藏娇，瞒天过海地过上了夫妻生活。

    注：未完待续下篇——恨之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