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之篇
——中国古代人物情感录系列之八
文/清风明月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白首搔更短,浑欲不胜簪。”忧,无时不刻地与人相伴,范仲淹算是伟大了,可他还是“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何况吾辈乎?
忧国运之多舛。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当效范仲淹怀国之情,“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东林党人顾宪成的“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也始终是爱国之士的座右铭。君不见:抑郁之士贾谊不断上书汉文帝,劝其借鉴亡秦教训,废旧习,兴礼乐,定法制,加强中央集权,作《治安策》被贬长沙;忧愤大夫屈原忠心报国,但被小人谗嫉,放逐湘江岸边,他心情悲痛,志不得伸,写就千古名篇《离骚》,最终投江自尽;蒙冤智囊晁错建议“削藩”,消除诸侯王的权力,缩小他们的封地,以免引起国家的灾难,结果惨遭灭门之灾。
忧民生之疾苦。体恤民生,关注百姓的主题,在我国古代文学作品中占有很大的比重,就连古老的《诗经》里也不乏像《硕鼠》、《七月》之类的名篇佳作。你看:曹操的《蒿里行》中的“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抒发了作者对因战乱惨遭荼毒的人民寄予了同情;杜甫的《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中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表达了作者对下层人民游离死亡和贫富悬殊的深切关注;柳宗元《捕蛇者说》中的“孰知赋敛之毒,有甚是蛇者乎”,则表现了作者体恤民生和对改革黑暗统治的强烈愿望;张养浩的《山坡羊·潼关怀古》中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饱含了作者心系百姓、关心人民疾苦的浓厚感情。
忧人生之不畅。我国古代文人大多怀才不遇,命运多舛。春秋时期,孔子、孟子奔波一生,周游列国,却到处受阻,“仁政”理想化为泡影;秦王朝时期,秦始皇“焚书坑儒”堪称文人的悲剧,就连爬上丞相高位的李斯也难免腰斩于市,诛灭三族;汉朝时期,虽重视儒学,文人地位有所改善,但政治风云变幻莫测,晁错被诛、贾谊遭流放、李膺遇害、蔡邕丧命、司马迁惨受宫刑;南北朝时期,政治黑暗,封建统治者对文人既打又拉,猜忌屠戮,孔融、祢衡、杨修、嵇康、陆云、陆机、谢灵运、范晔等一大批文人惨遭杀害;唐宋时期,统治者实行科举考试选拔人才,使白居易、苏轼等一批文人脱颖而出,但像李白、杜甫、陆游等大批诗人却被拒之科举制度门外,终身怀才不遇,抑郁寡欢。元明清时期,文人的命运也多无改观,高明与主帅不合,弃官“以词曲自娱”;汤显祖讥评朝政,被贬后致力戏曲创作;蒲松龄四试不中,寄情花妖狐魅说《聊斋》;曹雪芹晚年贫困潦倒,潜心做就《红楼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