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已三十八岁,而且拥有三个博士学位,又正式取得医生执照,你会抛弃似锦的前程到未开化的黑暗大陆──非洲,为黑人义诊吗?这个答案应该是:「不可能,也做不到!」但史怀哲做到了,现在让我们从史怀哲传〈志文出版社〉中去了解他是怎么做到的。
当史氏踏上非洲的土地时,映入他眼帘的是白人欺压黑人的情境及黑人种种悲惨的生活,此时童年时所看见布流将军纪念碑,将军脚下那刻著悲悒沈思的黑人雕像,那无尽凌辱压迫的情景,历历浮现在眼前,他内心更坚定要为这群可怜人贡献一己之力,以求为白人行为稍做补偿。
兰巴伦在二十世纪初期还是一片原始森林,一个落后、贫穷、传染病丛生的地区,当时,生活在这儿的白人约有二百人左右,方圆百里之内没有一个医生,土人生病了怎么办?只有靠巫师施咒、作法,万一传染病〈赤痢、疟疾、昏睡病〉来了,情形就更惨,所以,史氏的到来就成为他们的救星。
从第一天起,他就被一群病患团团围住,尽管铁皮屋没盖好,器材、药品也因行李延误而不足,黑人助手未到,语言沟通不良,但他无法放著这群可怜人不管,决定冒著被赤热灼人阳光暴晒致死的危险,暂时露天看病,但这毕竟不是良策。因而,他把老鸡舍改为诊疗间,虽然,屋顶仍有破洞,简陋不堪,但是史氏内心充满了喜悦,因为这样一来,病人就能免于曝晒在太阳下。为了造福更多的病人,他亲自充当建筑师赶建医院,然而,懒惰的土人常使他既忙著看病又忙监工,身心疲惫,他总是认为只要能为这些可怜的人做有益的事,再辛劳也不在乎。
史氏第一个大手术是为脱肠引起肠闭塞的病人开刀,以往这种病人只能在肚子剧烈疼痛下等死,没有第二条求生的路,当他救活病人时,病人紧紧握住他的手,久久不肯放开,眼神中充满著疑惑与感恩,史氏告诉他说:「我不是巫师,是『爱』支时我这样做。「此时暮色渐渐低垂,白人医生与黑人病人在静默中,彼此从心底领略到:「我们都是兄弟。」
「遭小偷」本来是很稀松平常的事,但如果为了重建医院好不容易辛苦蒐集来的木材被偷去取火,我们的反应会如何?没错,史氏真是又气又失望,可是念头一转,想到过去欧洲人加在他们身上的罪恶,想到他们同样也是人时,便强抑胸中的怒火、用爱心、忍耐、诚实对待他们并反省道:「如果我能与他们一起坐下来围火,推心置腹,纠纷一定可以减少。」他那宽大的胸襟、无私的爱,就是史怀哲之所以成为「史怀哲」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