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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精神家园到精神病家园———我看海子之死

    11-14 22:56:20    浏览次数: 580次    栏目:高一同步辅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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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时的海子回乡留影

  一个浪漫主义者的意外死亡
  1989年3月26日下午5时30分左右,一列呼啸而来的火车仿佛呼啸而过的时代,驶过山海关附近冰冷的铁轨———铁轨上那个温暖的身体顿时一分为二。15年过去了,现在谁也无法知道,躺在坚硬枕木上的海子,在最后时刻会写下什么样的“绝句”?那是一段火车慢行道,尽管如此,生与死之间最多也不会相隔0.01秒。
  后来的写作者,迅速将这个短暂的时刻定格成永恒的瞬间。关于诗人之死,我们可以听到无数种说法:有形而上的,比如将之称为“诗歌烈士”;有形而下的,认为自杀只是一种文坛登龙术。同行们的想象力在这个方面尤为擅长,最终的结局却无非是“文人相轻”或“文人相重”。但是,更多的诗歌外行包括海子家人,如何看待这件事后张扬的自杀案?海子原名查海生,如果说“海子之死”是一个浪漫主义者的意外死亡,“查海生之死”则是一个儿子的意外死亡。“儿子之死”不像“诗人之死”散发着文化的芬芳,却更能体验到致命的疼痛感。
  查海生是一个农家少年。即便他后来没有成为著名诗人,在15岁考上大学的1979年,在安徽省安庆市怀宁县高河查湾,已经称得上草窝里飞出的金凤凰。居住于乡村的那些诗歌外行们,并不明白“凤凰涅?”的道理,在他们看来,不管“为诗歌献身”还是“为荣誉献身”,都是不可理喻的。如果要在活着的中国政法大学教师查海生和死了的著名诗人海子之间做一个选择,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家里人高兴得不得了,”母亲曾这样回忆儿子刚刚工作后的情景,“第一个月90元的工资,他寄了60元回家。”或许,诗人们会对这种外行的评论不以为然。但那种看似目光短浅的说法下面,却隐藏着一种朴素的生活伦理。

  狂人书信
  在绝大部分诗人身上,都存在着生活伦理和艺术法则之间的紧张。生活伦理常常属于“近视眼”,特别强调平淡无奇、触手可及的现实世界;艺术法则往往属于“远视眼”,比较注重遥远的甚至虚无飘渺的幻想世界。如果在两者之间无法寻求一个平衡点,那就像没有对准焦距的兔子,一头撞在艺术或生活的树桩上。遗憾的是,作为儿子的海子是“近视眼”,作为诗人的查海生又是“远视眼”,最后的悲剧也就可想而知了。
  那一年,查海生在家乡过寒假,专门给自己所在的哲学教研室主任写信,打算请半年病假,但他后来又改变主意,还作了一个书面说明,表示要安心上课,在教学上做出成绩,争取年内评上讲师。在奔赴山海关之前,海子写下几封不是遗书的遗书,其中一封这样写道:“两个道教巫徒使我耳朵里充满了幻听,大部分声音都是他俩的声音,他们大概在上个星期四那天就使我突然昏迷,弄开我的心眼,我的所谓‘心眼通’和‘天耳通’就是他们造成的。”
  一边是“争取年内评上讲师”的生活伦理,一边是“耳朵里充满了幻听”的艺术法则(这不能仅仅归结为气功问题),它们足以撕裂一个血肉之躯。这些书信让我们想起了鲁迅的《狂人日记》,那部小说由序言和正文两部分组成。在文言文写成的序言里,狂人不狂,他遵循着生活伦理,已经“赴某地候补”;在白话文写成的正文中,狂人却遵循着艺术法则,俨然是一个凡高式的艺术家。

  一分为二的外省青年
  医生和校方都以“精神分裂症”来处理海子自杀这件事情。他的朋友西川不同意这种看法,特别指出海子另外一封遗书写明:“我的死与任何人无关”,据此认为诗人相当清醒。这种辩护非但不能“真正、全面地了解海子其人”,反而将海子想象成一个“单面人”。事实上,每一个稍微有些敏感的写作者,都容易患上现实和艺术互相悖谬的“精神分裂症”。也就是说,我们在寻找精神家园的时候,很有可能误打误撞地闯入精神病家园。
  海子不是两面神雅努斯,很难在生活伦理和艺术法则之间游刃有余,他更像“一分为二的子爵”(准确地说,是“一分为二的外省青年”),死后无法缝合的身躯就是一个无言的隐喻。作为家中长子,他一定深切体会到“长兄如父”的沉重;作为抒情诗人,他又必须面对各种“生命中无法承受之轻”。生活伦理和艺术法则、轻与重、都市与乡村,仿佛剪刀的两翼,将一个生命断然剪开。
  从某种意义上说,写作者必须面对一定的精神困境,就像37度2的低烧病人会有美丽的幻觉。但如何既不像海子一样走向崩溃(那等于发高烧),又不像狂人一样被彻底治愈(那等于泯然众人矣),却是一个问题。美国有一家麦考林诗人精神病院,普拉斯、洛维尔和塞克斯顿这些大名鼎鼎的诗人都曾以此为家。在我看来,与其像柏拉图一样要把诗人赶出理想国,还不如像麦考林一样将诗人送进精神病院,这虽然不会阻止却能延缓诗人的自戕。
  “疯癫”不是一个褒义词,也不是一个贬义词,它只是一种与诗人如影随形的现象。可是我们要么盛赞狂人的精神症候,要么断然拒绝承认这种疾病的存在。如何在生活伦理和艺术法则之间获得平衡,如何保持略高于常态又不影响健康的恒温低烧,恐怕只有认真思考过这些问题,才能避免走向从精神家园到精神病家园的不归之路。最后需要声明,以上这些分析丝毫不影响我对逝者的敬重,以及对他那些天才短章的热爱。
  (本文参考了燎原、余徐刚等先生的相关文章,恕不一一注明出处,但文中所有观点均由我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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