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反思 教学计划 教学总结 教学文档 语文教学 数学教学 物理教学 化学教学 生物教学 历史教学 地理教学 政治教学 诗歌诗词 工作计划 工作总结 心得体会

当前位置:得优网教学文章语文教学语文辅导大全陈村备课之《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七年级必修)

陈村备课之《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七年级必修)

    11-14 22:57:17    浏览次数: 674次    栏目:语文辅导大全

标签:语文辅导大全,http://www.deyou8.com 陈村备课之《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七年级必修),
    顺便说一句,诗到七言就到头了。七言之上,除了写对联(像昆明滇池的那个著名长联),平时用不到了。
    那时的教法,据也在三味书屋上过学的周作人说:早上学生先背诵昨日所读之书;先生再上新书,用白话讲一遍,朗读示范,随后让学生自读到能背诵;傍晚对课。这天的功课就算完了。
    读书的事情写到这里要停一停。如果一直是“就只读书”,便不是孩子。就算是成人,标榜热心工作,其实也要玩一玩。以前在百草园里耍过的把戏,又出来一二了。上文说过作者的底线,凡事都有个分寸,那么玩的时候就有顾忌。孩子又称“小鬼”,不免鬼头鬼脑,会找老师的破绽。老师眼力不济,听觉灵敏,所以玩那种“静悄悄地没有声音”的东西。这里插一个人物,朱德庸,就是台湾的那个画《双响炮》和《涩女郎》的漫画家。他对我说,小时候不爱和人玩,爱的是动物,蹲在天井里看蚂蚁可以看半天。他的话对我胃口。我也欣赏蚂蚁,确实好看,曾看它们众志成城地扛鱼骨头,看两队蚂蚁打架。需要招供的是,我曾用放大镜聚了光去追杀蚂蚁,还将它捉到饭锅上,以验证“热锅上的蚂蚁”的说法。真是罪过,各位勿学!各位如能找到丰子恺先生的《护生画集》,请一定读上一点。这老人家的图文好到非常,更有悲天悯人的心肠。
    先生叫了,虽然我很愿意乱讲下去,也不能在蚂蚁上耽搁太久。我们回课本去。
    小鬼们懂得要一个一个回去。那小园还是厕所的所在地,是不是装作从厕所回来?也许老师并不相信,也算是给老师面子。那时候的老师是有法宝的,戒尺一条,像今天的教鞭,来上课了一定不忘记夹在腋下。按鲁迅的“族人”周遐寿先生的回忆,寿老先生动用戒尺的时候很少,要打也是让学生伸出手来,拿戒尺轻轻扑五下,换一只手,再扑五下,似乎重在彰显劣迹,而非折磨皮肉。老先生最严厉的惩罚不是打你,而是不要你了。那年头,要是落到凶狠的先生手里那就遭罪了,他先让学生的手顶着桌子的角(他知道你的手想逃啊),下手很重,如打小偷。把手打肿是不以为怪的。要说明的是,那时体罚学生是老师的权利,家长也信奉“不打不成器”的理论,所以是大力支持先生的。什么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呢,父亲打得,老师自然也打得。如不让打,那孩子请君领回自己去教。要知道,那时的大人也要被抓进衙门挨板子打屁股呢(犹如今天在新加坡挨鞭子)。所以,各位,你们真是生在了一个好时候还加上好地方!有的老师若有所失,我在网上读到一篇文章,直言不讳地在呼唤体罚。各位请为自己的手掌和屁股祈祷,但愿他不成功吧。
    老师要求学生的,无非是“读书”二字。那就读吧。毕竟是上了学,总不能专心地玩,所以作者又写回到了读书。
    学生读书的引文共四句。第二句的“狗窦大开”出自一部旧时教小孩的书《幼学琼林•人事》,前面还有“腰细曰柳腰,身小曰鸡肋。”“狗窦”是狗洞的意思,“笑”是取笑。这话今天还在用,同样,多取笑的色彩。如我,这一阵谢绝各电视台的采访,推脱的理由就是在整修牙齿,狗窦大开,形象恶劣,怕把人家吓着。
另外的两句话也是从古书中抠出来的,如有兴趣,可看文后的注释①。这些引文与原文稍有出入,可视为学生不认真、没兴趣而瞎读。那些文字不加句读(句读:文章间的停顿,如现在的标点),读都很难,别说弄懂它的意思了,所以他们瞎读得有理。老先生读的那几句,出自清末刘翰的《李克用置酒三垂冈赋》。此文较偏,有心人找到刻于1886年的原书《清嘉集•初编》,核对出两处错:一是“玉如意”误为“铁如意”,二是“倾倒淋漓”误为“颠倒淋漓”①。有人认为,鲁迅错引是故意的,为写他老师诵读时太投入感情。这个说法有点牵强吧。一篇很不流行的赋,要让读者发觉书中人读错已很困难,不用说联想到别的了。我看,不如简单地说,就是鲁迅记错了。鲁迅为什么就不会记错呢,况且那是几十年前听过的书。
    我的同事王安忆,写得一手锦绣文章,其长篇小说《长恨歌》深得时下男女读者之共赏。但多年前,在写《听汪老讲故事》一文时,也曾记错。汪老是汪曾祺先生,沈从文的学生,好酒,其文字在当下中国是少有的干净,“文革”时他参与过革命现代京剧《沙家浜》的创作。王引他“垒起七星灶”等四句唱,竟引错两个动词加一处标点。我与王安忆相善,遂不妨随手刺她一枪,便著文笑她白听了故事。我曾读过《古书版本常谈》(作者李春翔),古人的抄刻更是错得惊天动地。这么说,或许,鲁迅的老师读的是另外的版本?或者他不满意原文,自己改了两个字?这种擅改原文的事情,在前人是常有的。
    上面的事情闹不清了,但引文中加出来的三个语气词,想必是作者特意记下来的,印象深刻,不能不记。既然有了“呢、噫、嗬”这三个字,就不是读书而是吟诵、是歌唱了。前几日我与复旦大学章培恒教授做了一个谈话(《美好的中文》,见《收获》杂志2002年四期),也曾提到这一节。我说鲁迅所写寿老先生的诵读,“这很传神。这是中国旧文人最深最淳的最无可救药的陶醉。”
    鼎沸的人声低下去了,一个声音高了上来。不仅诵读,还微笑,“而且将头仰起,摇着,向后面拗过去,拗过去。”他不是表演,而在自得其乐。画面配上奇妙的古文,鲁迅在这里用的是诗的语言,情不可遏,又如一则感人至深的戏剧场景。
    有人也许会说,上课不好好看住学生,只管自己读书,那样的老师是好老师吗?可是,老师教过的那么多的知识学问都被学生忘记了,那个画面却印在学生的脑海里。同窗的乱读书,不曾使他心有所感,留下的不过是人声鼎沸的一片嘈杂;而老师的诵读,让他疑心这是世间极好的文章。各位,你们有过这样的疑心么?我也有一问:一个自己都不沉醉于好文章的老师,如何让学生去爱呢?
    这是三味书屋中最值得一记的一幕,书屋藏有书的气息,人的精神。文章至此达到“高潮”。为了这一高潮,前面做了许多铺垫。从“三味书屋后面也有一个园”开始,都在为写这一笔效力。可是,我们在读“捉了苍蝇喂蚂蚁”时,谁能猜到这故事会这样结束?
    我说“高潮”一词只是比喻。鲁迅顺势写来,做得不露痕迹,他没用一个吓人的情节来收尾。他是把文章推到了意境的高处,让我们看到书还能这样读,看到一个人为书而如此快乐。
    后面就是结尾了。虽然还谈了孩童的游乐,毕竟不专心了。作者把手伸进塘里,轻轻一搅,水纹一圈圈荡开,他让影子慢慢散去。用古诗来比,叫做“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冯延巳《谒金门》)那诗太软太腻,而这里是带一点惆怅意味的终结。那个不知是否升到绅士的同窗是章翔耀,“这东西”卖了二百文钱。
    鲁迅在三味书屋上学的后期,父亲(周伯宜,1860-1896)病重吐血,他常常奔走在当铺和药铺之间。家境日坏。他日后在给作家肖军的信中说,这“使我明白了很多事情。”
    这篇文章的最后落在“没有了”。画没有了,百草园没有了,童年少年也早已没有了。作者虽然心有不甘,依然被命运打发在厦门,去和他不喜欢的人为伍。

    课文讲完了,我还想说上几句的是,请各位注意鲁迅是怎么写他老师的。我们写老师,常比后面几课课文中的写老师更为热烈,用尽讴歌的字眼,唯恐不能抒发自己对老师的感情。鲁迅并不如此。文章里对老师的正面评价,“方正、质朴、博学”,还是听来的。但这老先生的形象却非常丰满、生动、扎实。他用知识,也用自己的人格、情操在教学生。学童去园子里玩一玩,很难认为老师毫不知情。他仅仅不让他们玩得太久,别都去玩了。我们在描写“好人”的时候,恨不得在他身上集中了人类所有的优秀品质。这是一个所谓的“正面形象”,鲁迅并不避讳老师和他在认识上的不同,比如“怪哉”,他只是从自己幼小的心理解了老师,并没有盲目批判自己,更没为老师滥加一笔和他一起“怪哉”。仔细阅读,可读出鲁迅是处处卫护老师的,尽管他坚决不用那种最方便的颂词。鲁迅这篇文章,严格地从人物的性格、环境的规定出发。这样的文章才可信、可亲,值得我们微笑着诵读。

① 中国是礼仪之邦,名不正则言不顺,所以首先要讲究“正名”。旧时,有姓、名、字、号之分别。姓:表示和上代人的传承关系,从父(今天也可从母)。名:人的代表符号,称呼。字:也称表字,根据人名的字义另取的别名。一般限于士大夫和读书人,体力劳动的人有名无字。号:也称别号,名字之外另起的称号。

上一页  [1] [2] [3] [4] [5]  下一页

陈村备课之《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七年级必修)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