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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金岳霖的七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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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个著名的民国琐谈——“太太的客厅”的故事。当年梁思成、林徽因夫妇每天在客厅都有固定的茶会,金岳霖则每天风雨无阻到场,并时为林徽因诵读各种报章读物,其中绝大部分是英文书籍,内容则广涉哲学、美学、城市规划、建筑理论及英文版的恩格斯著作等。在他的诵读过程中,不时还杂夹着听众的议论。

  “太太的客厅”在北平的北总布胡同二十四号(在抗战之前,除了“太太的客厅”,北平文化界名流每星期六下午还经常在后院的金先生家有茶会——所谓“湖南饭店”),它不同于周氏兄弟的八道湾和老虎尾巴,也不同于胡适的米粮库四号以及沈从文的达子营、徐志摩的石虎胡同(即《新月》编辑部)、冰心的中剪子巷、凌叔华的史家胡同,当年这些“京派”作家和文人的文化沙龙都有它们不同的魅力,这里最大的不同,就是它是“太太的客厅”,是“京派”文学和贵族文化的殿堂。经常出入“太太的客厅”的有徐志摩、金岳霖、萧乾、沈从文、陶孟和、钱端升、张奚若、陈岱孙、周培源、李济、叶公超、常书鸿、费正清以及他们的家眷们。它也是文人教授们“议政”的一个角落,举凡时事政治的议论、社会弊病的针砭、思想感情的交流等,都是这里经常的节目。在这里,有着严重肺病的梁太太保持着她与生俱有的开朗态度滔滔不绝,阐述着真知和灼见。萧乾曾回忆说:那绝不是结了婚的妇人的那种闲言碎语,是有学识、有见地、犀利敏捷的批评;费正清的夫人也回忆说:梁太太的健谈是人所共知的,其话题从诙谐的轶事到敏锐的分析、从明智的忠告到突发的愤怒、从发狂的热情到深刻的蔑视,几乎无所不包,她总是聚会的中心人物。当她侃侃而谈的时候,她的那些爱慕者们总是为她那天马行空般的灵感中所迸发出来的精辟警语而倾倒。(费慰梅《梁思成与林徽因》)。金岳霖,也一定是在这里臻于他“蓦然回首”的三昧境界的。后来我读钱钟书的小说《猫》,不知怎的,总是一边读着,一边联想到“太太的客厅”,那么,小说中的情节——“太太的客厅”发生的故事,是不是确有真实的影子呢?

四、金岳霖和丽琳

  不过,就在金岳霖和林徽因这段感人泣下的故事发生中间,留洋的金先生也曾有过一段和胡适与韦莲司小姐相似的逸闻,那是一个名叫丽琳(一译秦丽莲)的西方女子,这是许多人所不知的。当年徐志摩曾致梁实秋一信,信中把金岳霖和丽琳这一对妙人描绘得淋漓尽致。1927年的7月,徐志摩收到了一封信,“信(里)面开我的地址一点也不错,但信里问我们的屋子究竟是在天堂上还是在地狱里,因为他们怎么也找不到我们的住处。”发信人就是金岳霖和丽琳。接下来徐志摩又叙述了一段这一对妙人的怪僻举动:“他们的办法真妙,既然写信给我,就该把他们的地方通知,那我不就会去找他们,可是不,他们对于他们自己的行踪严守秘密,同时却约我们昨晚上到一个姓张的朋友家里去。我们昨晚去了,那家的门号是四十九号A。我们找到一家四十九号没有A!这里面当然没有他们的朋友,不姓张,我们又转身跑,还是不知下落。昨天我在所有可能的朋友旅馆都去问了,还是白费。”徐志摩只好请梁实秋在《青光》杂志上刊登一个寻人广告,“因为你想这一对天字第一号打拉苏阿木林(上海话,意思是极蠢的人。笔者注),可以蠢到连一个地址都找不到,说不定在这三两天内碰着了什么意外,比如过马路时叫车给碰失了腿,夜晚间叫强盗给破了肚子,或是叫骗子给拐了去贩卖活口!谁知道。”徐志摩写信至此,不禁感慨起来,他对梁实秋说:“秋郎,看来哲学家是学不得的。因为你想,老金虽则天生就不机灵,虽则他的耳朵长得异样的难看甚至于招过某太太极不堪的批评(“某太太”,当然是梁太太了。笔者注)虽则他的眼睛有时候睁得不必要的大,虽则——他总还不是个白痴,何至于忽然间冥顽到这不可想象的糟糕?一定是哲学害了他,柏拉图、葛林、罗素,都有份!要是他果然因为学了哲学而从不灵变到极笨,果然因为笨极了而找不到一个写得明明白白的地址,果然因为找不到而致流落,果然因为流落而至于发生意外,自杀或被杀?那不是坑人,咱们这追悼会也无从开起不是?”

  徐志摩在调侃了一番哲学家的金岳霖之后,又写了一段此前金岳霖和丽琳这一对妙人“初到北京时的妙相”——“他们从京浦路进京,因为那时车子有时脱取(即晚点。笔者注)至一、二天之久,我实在是无法拉客,结果他们一对打拉苏一下车来举目无亲!那时天还冷,他们的打扮不十分不古典的:老金他簇着一头乱发,板着一张五天不洗的丑脸,穿着比俄国叫化子更褴褛的洋装,蹩着一双脚;丽琳小姐更好了,头发比他的矗得还高,脑子比他的更黑,穿着一件大得不可开交的古货杏黄花缎的老羊皮袍,那是老金的祖老太爷的,拖着一双破烂得像烂香蕉皮的皮鞋。他们倒会打算,因为行李多,不雇洋车,要了大车,把所有的皮箱、木箱、皮包、篮子、球板、打字机、一个十斤半沉的大梨子破书(原文如此——编者注)等等一大堆全给窝了上去,前头一只毛头打结吃不饱的破骡子一蹩一蹩的拉着,旁边走着一个反穿羊皮统面目黧黑的车夫。他们俩,一个穿怪洋装的中国男人和一个穿怪中国衣的外国女人,也是一蹩一蹩的在大车背后跟着!虽则那时还在清早,但他们的那怪相至少不能逃过北京城里官僚治下的势利狗子们的愤怒的注意。黄的白的黑的乃至于杂色的一群狗哄起来结成一大队跟在他们背后直嗥,意思说是叫化子我们也见过,却没见过你们那不中不西的破样子,我们为维持人道尊严与街道治安起见,不得不提高了嗓子对你们表示我们极端的鄙视与厌恶!在这群狗的背后,跟着一大群的野孩子,哲学家尽走,狗尽叫,孩子们尽拍手乐!”(见《志摩的信》,学林出版社2004年版,第378~379页)

  这可是上世纪二十年代北京城里的一道风景,金岳霖和丽琳这一对妙人在徐志摩笔下,算是淋漓尽致了。

  美国女子丽琳是金岳霖游历欧洲时结识的,丽琳又于1925年随金岳霖回到中国,据说“她倡导不结婚,但对中国的家庭生活很感兴趣,愿意从家庭内部体验家庭生活”。不久,在闹得沸沸扬扬的徐志摩和陆小曼的婚礼上,金岳霖做了他们的伴婚人。至于金岳霖和丽琳,他们是否最后结合和组成了家庭,近读何炳棣先生的回忆录《读史阅世六十年》(此书正在大陆的读书界热传,系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所出,我所阅读的是2004年台湾允晨文化实业股份有限公司出版的),何先生回忆他在青岛山东大学读书时,教授英文的是一位美国人的泰勒女士(MISS LILLIAN TAYLOR),“她在二十年代是美国故意反抗礼教的‘女叛徒’之一,这就说明何以她在二十年代卜居北平,和清华哲学系教授金岳霖同居生女而不婚。”这么说来,丽琳就是这位泰勒女士了。同居、生女,果然是“反抗礼教”的生活方式,至于这一对妙人最后的结局,则无从得知了。当然,这都是余话了。

五、一个“怪人”

  但凡大智慧的人,都有一些在小聪明上不及凡人的地方,或者不妨说他们都是俗人眼里的“怪人”,而哲学家更是“怪人”中的“怪人”。金岳霖也有许多诸如牛顿“大猫走大洞,小猫走小洞”的逸闻。他的有些“怪诞”,后来是人们见怪不怪。如他研究哲学和逻辑,也酷爱文学,从西方的普鲁斯特到中国的《江湖奇侠传》,他都爱读,尤其是《江湖奇侠传》。如果他看了今天台湾导演李安拍的电影《卧虎藏龙》以及金庸的小说,恐怕更是兴味无穷。再如金岳霖进入新社会为接触社会、观察生活,坐在平板三轮车上逛王府井大街的“怪诞”举止,这在许多老知识分子身上也多有体现,如俞平老等。其中况味,有人说大有“悄立市桥人不识,一星如月看多时”的意境,不曾想,却成为人家眼中的“风景”了。

六、金岳霖的学生

  “怪师”出“怪徒”,其弟子沈有鼎,时常戴着一副近视眼镜,头发和胡子也总是邋邋遢遢的,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长衫,也不系扣子,一边走路,一边思索着微笑或喃喃自语,只要有人向他提问题,他就会拉着你讨论不休。他还经常出现在“西南联大”附近的茶馆或小饭馆里,随身提着一只小小的破旧箱子,里面装了书和零碎的钱,因为他常常请人喝茶来讨论问题,茶是请你喝了,但只有当他觉得你的意见有意思时,才肯让你吃他买的那碟花生或者瓜子。在“西南联大”,不管是哪一个系的教授开的课,只要他感兴趣,就会去旁听,有时还会站起来发问,甚至插嘴说你讲错了,常常搞得教授们下不来台,这也包括金岳霖。有一次金教授提到一本新出版的数理逻辑专著,沈有鼎从容站起来说:这本书你是读不懂的。金先生悄悄坐下,却不以为忤。

  金岳霖的学生有名者可谓多矣,如汪曾祺、周辅成、殷海光、冯契、王宪钧、任华等,他最得意的弟子,当属王浩。据说在“西南联大”时,金岳霖经常在上课时与王浩探讨问题,旁若无人。至于殷海光,金岳霖曾回忆说:“殷福生是当时要学逻辑的青年,写信给我要学这门学问,我问张东荪,有什么青年可以做的事,挣得点钱过日子。他说那好办。我就让殷福生到北京来了。来了之后,张东荪说没有事给殷做。我只好维持殷的生活。”殷福生就是殷海光,这位当年西南联大的学生,曾经是怎样的目无余子呵,但他又宣称:“在政治信念上,我坚持民主自由。可是,喂!咱在气质上却又崇拜拿破仑、隆美尔,深喜卓越超群的人物,欣赏一世风云儿,又艳称罗素在知识领域中出人头地的成就”,当然也就包括了他的老师的金岳霖。你听,殷海光曾是这样描述当年金岳霖对自己的影响:“在这样的氛围里,我忽然碰见业师金岳霖先生。真像浓雾里看见太阳!这对我一辈子在思想上的影响太具决定作用。他不仅是一位教逻辑和英国经验论的教授而已,并且是一个道德感极强的知识分子。昆明七年的教诲、严峻的论断,以及道德意识的呼吸,现在回想起来实在铸造了我的性格和思想生命……透过我的老师,我接触到西洋文明最利害的东西——符号逻辑,它日后成了我的利器。论他本人,他是那么质实、谨严和易,幽默,格调高,从来不拿恭维话送人情,在是非真妄之际一点也不含糊。”甚至到了台湾之后,殷海光仍然压制不住自己对金岳霖的怀念,甚至还将哈耶克与之并提,说:“我和他(哈耶克)讨论时,除了学识上的滔滔不绝以外,所表现的爱智的真诚,在中国文化分子里我只见于本师金先生等少数学人”;甚至,在殷海光哀叹“我从来没有看见中国的知识分子像这样苍白失血,目无神光”时,他也禁不住缅想起对西南联大、对金岳霖的无尽怀念, “我在昆明西南联合大学读书时,在一个静寂的黄昏,同我的老师金岳霖先生一起散步。那时种种宣传正闹的很响。我就问金先生,哪一派是真理。他并没有特定的答复这个问题。深思了一会,他说:‘凡属所谓时代精神,掀起一个时代的人兴奋的,都未必可靠,也未必能持久。’我接着又问他:‘什么才是比较持久而可靠的思想呢?’他说:‘经过自己长久努力思考出来的东西……比如说,休谟、康德、罗素等人的思想。’这一番话,我当时实在并不很了解。现在,事隔二十多年,我经过了许多思想上的风浪以及对这些风浪的反思,我想老师之言我完全了解了。”(以上引文均见《殷海光文集》第4卷《书信与随笔篇》,湖北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也是在金岳霖完全大异于殷海光所记忆中的金岳霖之时,即思想界“不归于杨即归于墨,寝假而成气候”的时候,殷海光却在踽踽独行,默默思考,当时在他向友人索要的书籍目录中,赫然还有“中共早期‘斗争’金岳霖、潘光旦等先生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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