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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小说欣赏(人教版高二选修),
第三种方式是假定诗人在了解新疆固有形象的前提下,选择以截然相反的立场来解码,每每根据自己的经验和背景,创造出新的体验和情感。他们的作品中呈现的新疆形象有时只是一个道具,为的是更好地表述富于个人经验的想像和再创造,换言之,新疆形象在他们的作品中有时是为了更好地表达自我体验的一种背景设置,他们作品中的抒情主人公丝毫不受制于新疆的固有形象,只专注于个人体验的表达:“送我过玉门关。长安的风雪短信牞蜀都/的美酒佳人,千金赋换来你的亚克西”(蒋浩《日月星光到天际大厦的路上》);“夜已完全黑下来/我看不到我旅途的终点/在我的身体上,有一些白雪皑皑的景象/无边的荒凉,在慢慢/咬啮我的心……”(庞培《青河县城》)。在这种解码关系里,诗作中的历史人物和特定地域都成了抒情主人公完成个人抒情的背景和某种凭借,他们的主观想像溢出了新疆客观形象的限制。
综上所述,在新疆的客居诗人对新疆形象的种种阐释中,第一种和第二种解码关系比较常见,第三种解码关系比较少见,而更值得一提的是,并不是某一位诗人就只对应某一种解码关系,很多诗人的作品中会同时出现两种或三种解码关系,甚至一些诗人的一首诗中就会出现超过一种的解码关系。客居诗人对新疆的三种解码方式,使得他们有关新疆的创作面貌多元起来,这主要是由于客居诗人所处位置的变动不居和身份上的游移不定,所以,他们的诗歌作品呈现出多元化的面貌,每个诗人的作品碍于创作主体的身份和位置,都会形成对新疆形象别具一格的个人阐述,不会执意追求有关新疆的同一性认同。
但是,这种因为游历而形成的变动不居的位置在提供给诗人多元的视角的同时也使得他们的诗作陷入一种无可避免的主体割裂中,呈现出“我”与“我的镜像”逻辑来。庞培说:“我不知道我能够更好、更专注地审视谁:我所见的风景,抑或这风景中的我自己”?(庞培《帕米尔花》序言)的确,诗人笔下是作者客居新疆沿途见到的风景,那可能是逐渐远去成为背影的塔什库尔干、波斯壁画般风情四溢的喀什、精神圣地的库车、天一样高的慕士塔格峰、缓缓飘逝浮云般的帕米尔高原、马背上驮着的辽阔草原、铁匠铺一样的乌鲁木齐;而笔下诗人感觉到的是像马一样咀嚼草汁的灵魂、人类情感经验的遐想片断、被重重异域体会游历经验所充斥填塞的心境勃发……历史经验提供的颠沛流浪、现实经验中正在进行的戈壁沙漠里的东奔西走、写作经验中语词表述的流离失所,使得客居诗人们的诗歌挣脱了一个地域对另一个地域的束缚,实现了对“另一个我”的认同和表达,从而造成了主体的异化和分离,产生分不清哪个是“我”,哪个又是“我的镜像”的迷惑来。
新疆的异域体会给了客居诗人们全新的自我建构,他们发现了另一个自我的苏醒:“穿过二千里酷热的戈壁/我的身体在这里醒来/那一定是一只柔弱的新生的小羊/在松林里咩咩地叫着……”(王家新《阿依拉尼什雪峰下》;“那一望无际的峰峦/月亮的面积已大过太阳。黑夜/秀美、孤寒/雪的针在刺大地的盲眼/在为我缝制新生的襁褓”(庞培《青河县城》),他们的作品在认同这另一个自我的同时也被这另一个自我所迷。
陈应松:人是一株行走的植物(舒晋瑜)
作者:中华读书报 舒晋瑜 更新时间:2008-09-11
陈应松的写作充满曲折,武汉大学毕业后,他曾经去过海南,还与人合伙承包船队,但都一无所获。他甚至有几年不想写作了。“但我又没其他能耐,只好写下去,赚几个小钱补贴家用。直到2000年,我突然觉得我还是能写的,只是没找到好的书写对象,还是要将自己放逐到很远的地方去,遂动了心去我老早想去的神农架。我想试一试我的潜力。”
像是火山爆发,陈应松先后完成了《松鸦为什么鸣叫》、《豹子最后的舞蹈》、《母亲》、《太平狗》、《望粮山》、《马嘶岭血案》、《吼秋》、《火烧云》,以及新近出版的长篇《到天边收割》(江苏文艺出版社)和《猎人峰》。他的小说获奖无数,2001—2005连续5年进入中国小说学会的“中国小说排行榜”中篇小说十佳。这些小说讲述了一个个让人颤栗的、惊心动魄的故事,让我们看到当今文学已经渐渐被淡忘的温暖和光明,坚韧和勇敢。他对于农民的梦想和生存环境穷形尽相的描写,展现出了生命的苍茫和壮美。
从事创作30余年,陈应松头10年写诗,后来写小说。他的写作没有规律性风格各异,有沉重的,有幽默的,有城市的,有乡村的,有船工生活,有小资生活;有现实主义,有现代主义;有很象征的,也有很写实的。同时,他的创作题材多样,长篇、中篇、随笔、诗歌都有涉猎。无论哪种题材,他的语言都极其讲究。他不喜欢无节制的叙述,一句就是一句,掷地有声,干干脆脆。“语言一定要追求生动,简洁,要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决心,要让读者一接触你的小说就被吸引。那些动辄写几十万字上百万字的小说我怎么看都不忍卒读,啰啰嗦嗦,拖沓,寡淡如水,这样的拉长又有什么作用?只不过让好多树白白砍伐了而已。我把小说当诗写,把长篇当中篇写,中篇当短篇写,这样你才对小说语言、故事铺陈有所克制,也节约了不少纸浆嘛。各个体裁有各种要求,表达方式不一样,小说我认为更难,我把诗、随笔的表现方法加入到小说中去,我做过近20年的努力。”由于他对语言有着探索的兴趣,他的小说语言一直为人称道,并以叛逆者的形象出现。现在他的风格基本成熟了,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坚硬,干脆,汹涌,凶猛,结实,凝炼,有力。
在《到天边收割》中,陈应松塑造了一个善良、软弱、不太有男子汉气的人物金贵,这个从小失去母亲的孩子,乖戾、难以忍耐,总是受侮辱,在遭受极度的身心伤害后,杀了陷害他的老柳树。对于这个性格极端的人物,陈应松解释说,乡下人进城,真的是能够极度忍辱负重的一群。但一个名誉和身体都受到伤害的人,是难以再忍受的,他一定会不顾一切,为维护自己的声誉而战,“我理解这种纯朴的山里人。另外,神农架的人都有一点猎人性格,撞上这样的人,你可得小心点为妙。”
写苦难的人群与苦难的生活,陈应松并不乏光明与信心。比如在《到天边收割》中,金贵被判处死缓,但是小说最后却写他充满信心:“我一定会回来的!”陈应松就表示这是留了“一个光明的尾巴”,“我的小说都是以悲剧结束的,这个长篇是个例外。我想生活总是有希望的。”
陈应松的神农架系列小说不仅真实地反映了神农架山民的生活,而且也在改变着神农架山民的生活。据说,已经引起很多人对神农架产生兴趣,走进神农架。小说也被神农架的导游引用到了解说词中。
目前,陈应松正在准备再去农村挂职。他表示,当下文坛最缺的是思想,缺对人民的感情,艺术上也单一化、平庸化。“我想一个作家保持与大地和人民的联系,他自己才有活力,小说也是一株在大地上生长的植物,它必须有泥土的气息,越深厚越好!”他告诉记者,他不喜欢呆在城里,会让人枯槁。人是一株行走的植物,以行走、观察、思考为根须汲取大地的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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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女儿
作者:赵大年[满族] 文体:小说 更新时间:2003-7-4 10:18:26
七
从丁字胡同东口的大红门,到南口的大杂院,总共150步距离,走路不过两分钟,跑步只需30秒。就在叶绿漪身穿浴衣摔倒在胡同里的时候,在她万分激动地遥望父母磕响头的时候,黄秋萍已经泪流满脸地跑进了大杂院,上气不接下气地哭诉了姐妹相认的动人场面,并且狂妄地恳请父母“降阶相迎”——到胡同里去迎一迎亲生骨肉吧!
“别讲理儿啦!爸爸,妈——!我求求您老两位,就屈驾走动几步,瞧瞧二妞儿去吧!她兴许是犯了心疼病,摔在地上还磕响头哩,都磕出血印子来啦!”
80岁的白胡子老头儿黄允中,75岁的白发老太太叶紫云,果然放弃了长幼尊卑之分,淌着热泪,呼唤着“我苦命的儿呀!”浑身哆嗦着迎出了大杂院,赶到了胡同里。邻里邻居的,扶老携幼,奔走相告,也都涌到胡同里瞧热闹。但是,那位磕响头的孝女已经躺在沙发床上睡午觉了……黄秋萍斗胆进言,请二老双亲索性走进大红门里边去,“一准是二妞儿摔伤了!”
“不!天下没有这个理儿。回克!”老公主叶紫云讲了一句满语,把“回去”说成“回克”,那含义是很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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