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芒的微型诗很是值得咀嚼。《一九五七年》:“55万顶帽子/在空中飘飞/她在寻找——/意中人”。以拟人化手法写重大事件,灵动蕴藉,别有情趣。《一九六六年》:“一场大火/烧了十年/不见/消防队。”用火灾喻十年浩劫,形似夸张荒唐,实则贴切巧妙,令读者发会心微笑。四行贯串,浑然一体。《母校》:“父亲的父亲在这里读书/儿子的儿子在这里读书/书声——/不长胡须”。前两行上、下延伸的重复,都有点明“母校”的含义,颇与“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有异曲同工之妙;后两行出人意外地逸趣横生,且寓老校常与青春为伴的含蕴,堪称妙笔。
“有史以来/人类挖掘的/最大陷阱。”王豪鸣的《钱眼》,风行水上,一气呵成。
微型诗是诗歌王国的微雕艺术,但决不是雕虫小技。你赞美挺立于崖边高耸入云的青松,案头不是也摆放着绿意盎然的文竹?微型诗便是你案头的一丛文竹,一个精美的微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