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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帝年间由秦始皇建立的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得到发展,西汉王朝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之一。“大一统”简单地说就是中央加强对政治、经济、思想文化等各个方面的统一领导,形成高度中央集权的政治局面。
资料:
《史记》
孝武纂极,四海承平。志尚奢丽,尤敬神明。坛开八道,接通五城。朝亲五利,夕拜文成。祭非祀典,巡乖卜征。登嵩勒岱,望景传声。迎年祀日,改历定正。疲秏中土,事彼边兵。日不暇给,人无聊生。俯观嬴政,几欲齐衡。
《资治通鉴》
臣光曰:孝武穷奢极欲,繁刑重敛,内侈宫室,外事四夷,信惑神怪,巡游无度,使百姓疲敝,起为盗贼,其所以异于秦始皇者无几矣。然秦以之亡,汉以之兴者,孝武能尊先王之道,知所统守,受忠直之言,恶人欺蔽,好贤不倦,诛赏严明,晚而改过,顾托得人,此其所以有亡秦之失而免亡秦之祸乎!
《汉书•食货志》
外事四夷,内兴功利,役费并兴,而民去本。
天下虚耗,人复相食。
宋代爱国诗人陆游在他晚年所作的《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诗中写道:“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白寿彝《中国通史》(第五册)•第四节 武帝末年的社会动荡及其转机
面对连年征伐造成海内虚耗、社会动荡的局面,武帝晚年颁布了著名的轮台诏,“梅征伐之事”,承认自己的政策过失。时值征和四年(公元前89年),汉遣重合侯马通率四万骑击匈奴,又令开陵侯率楼兰等六国兵攻击依附于匈奴的车师,与马通军相配合,车师玉投降。于是搜粟都尉桑弘羊与丞相、御史上奏,提出增派军卒到西域渠犁、轮台一带屯田,再“募民壮健有累重敢徙者诣田所,就蓄积为本业,益垦溉田,稍筑列亭,连城而田,以威西国,辅乌孙”。西域前线又传来贰师将军事广利以军降匈奴的消息,汉武帝折损大将和众多士卒。于是:
上乃下诏,深陈既往之悔,曰:“前有司奏,欲益民赋三十助边用,是重困老弱孤独也。而今又请遣卒日轮台。轮台西于车师千余里,前开陵侯击车师时,危须、尉犁、楼兰六国子弟在京师者皆先归,发言仑迎汉军,又自发兵,凡数万人,王各自将,共围车师,降其王。诸国兵便昙,力不能复至道上会汉军。汉军改城,食至多,然士自载,不足以竞师,强者尽食畜产,赢者道死数千人。朕发酒泉驴橐驼负食,出玉门迎军,吏卒起张掖,不甚远,然尚厮留甚众。曩者,朕之不明,以军候弘上书言‘匈奴缚马前后足,置城下,驰言‘秦人,我匄丐若马’,又汉使久留不还,故兴师,遣贰师将军,欲以为使者威重也。古老卿大夫与谋,参以著龟,不吉不行。乃看以缚马书遍视丞相御史二千石诸大夫郎为文学者,乃至郡属国都尉成忠、赵破奴等,皆以‘虏自缚其马,不祥甚哉!’或以为‘欲以见强,夫不足者视人有余。’《易》之,卦得《大过》,爻在九五,匈奴困败。公车方士、太史治星望气,及太卜龟蓍,皆以为吉,匈奴必波,时不可再得也。又曰‘北伐行将,于鬴山必克。’卦诸将,贰师最吉。故朕亲发贰师下鬴山,诏之必毋深入。今计谋卦兆皆反缪。……乃者贰师败,军士死略离散,悲痛常在朕心。今请远田轮台,欲起亭燧,是扰劳天下,非所以优民也。今朕不忍闻。大鸿胪等又议,欲募囚徒送匈奴使者,明封侯之赏以报忿,五伯所弗能为也。……当今务在禁苛暴,止擅赋,力本农,修马复令,以补缺,毋乏武备而已。……”由是不复出军。而封丞相田千秋为富民侯。以明休息,思富养民也。
“轮台诏”标志着武帝末年政策的转折点,改正自己的过失,停止连续三十二年的大事征伐。从此不复出军,强调“当今务在禁苛暴,止擅赋,力本农”,转变到重视生产、减轻民众负担、恢复民力上来,因而出现了社会安定的转机。对此司马光评论说:“孝武穷奢极欲,繁刑重敛,内侈宫室,外事四夷,信惑神怪,巡游无度,使百姓疲敝,起为盗贼,其所以异于秦始皇者无几矣。然秦以之亡,汉以之兴者,孝武能遵先王之道,知所统守,受忠直之言,恶人欺蔽,好贤不倦,诛赏严明,晚而改过,顾托得人,此其所以有亡秦之失而免亡秦之祸乎!”
董仲舒的思想和其之后的社会历史之中,“百家思想并没有真正绝迹,而是融入社会、融入儒家的理论之中。故有谓:《春秋》大一统者,天地之常经,古今之通谊也。今师异道,人异论,百家殊方,指意不同,是以上无以持一统,法制数变,下不知所守。臣愚以为诸不在六艺之科、孔子之术者,皆绝其道,勿使并进。邪辟之说灭息,然后统纪可一,而法度可明,民知所从矣。”中国哲学史二卷。65页董仲舒认为片面强调法制,任刑而不尚“德”所以“刑者甚众、死者相望,而奸不息”,“民不乐生。尚不避死,安能避罪?”必然会“法出而奸生,令下而诈起,如以汤止沸,抱薪救水”,是以仁德代替严刑、德刑并用,“限制豪强”“以赡不足”等等政治原则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