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省的莫干山有一石雕十二生肖公园,进口处有一座石牌坊,左右立柱上刻着一副对联,联曰:“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戍亥;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横批:“生生不息。”用十二地支来对十二属相,不但既通俗又文雅,而且还为人们查对生年肖属提供了方便。
北宋大诗人苏东坡谪贬黄州后,有一天傍晚与好友佛印和尚泛舟江上,船小风轻,随波逐流,两人开怀痛饮,谈笑风生。在饮酒间,佛印向苏东坡索句,苏东坡向岸上看了看,用手一指,笑而不说。佛印望去,只见岸上有条大黄狗正狼吞虎咽地啃吃骨头。佛印知道苏东坡在开玩笑,就呵呵一笑,把手中题有苏东坡诗句的大蒲扇抛入了水中。两人心照不宣,抚掌大笑。原来他俩是作了一副双关哑联。苏东坡的上联是:“狗啃河上(和尚)骨。”佛印的下联是:“水流东坡诗(尸)。”
据明代冯梦龙《古今谭概》载,明大臣于谦年幼时,母亲把他的头发梳成双角。有一天他在学馆玩,僧人兰古春见到后,就逗他说:“牛头喜得生龙角。”于谦立即对出下句:“狗口何曾出象牙。”兰古春听了感到很惊奇。于谦回家后对母亲说:“以后不梳双髻了。”过了几天,兰古春又过学馆,看到于谦已流成三角发髻,又逗他说:“三角如鼓架。”于谦又对道:“一秃似擂槌。”兰古春虽两度被嘲笑,但并不生气,反而十分赏识于谦的聪明,并说:“这孩子长大,必定是国家栋梁。”
何润夫,清末山西灵石人,光绪六年庚辰科庶常。散馆后,任工部主事。其夫人因其失掉翰林,大发雌威,何无言可答,直至长跪榻前,方蒙饶恕。何润夫人工部任职后,为了求得上司的赏识,便拿了百两纹银去拜满尚书。不料,尚书大人嫌他礼薄,呵斥备至。事情传开,端方( 1861 — 1911 ,字午桥,清末满洲正白旗人)为此撰一联曰:“百两送朱提,狗尾乞怜,莫怪人嫌分润少;三年成白顶,蛾眉构衅,翻令我作丈夫难。”清例,翰林七品戴金顶,改为部曹,已成六品,例戴白顶。额曰:“何若乃尔”。联中将“何润夫”三字嵌进,滑稽而辛辣。
近代学者梁启超年幼时,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位客人。当客人正在厅里与父亲谈话时,梁启超从外面玩得满头大汗走进来,提起几上茶壶斟了一大碗凉开水正想喝时,却被客人叫住了。客人说:“启超,你过来。我知道你认识很多字,我来考考你。”客人见茶几上铺着一张大纸。提笔便狂草了一个“龙”字并说:“你读给我听。”梁启超看了一眼,摇摇头。客人哈哈大笑。梁启超没理他,一口气喝尽了摆在茶几上的那碗凉开水。客人看了又哈哈大笑,道:“饮茶龙上水。”梁启超用右衫袖抹一下嘴角,说:“写字狗耙田。”梁启超的讥讽让父亲很尴尬,正要惩罚他时,客人却说:“令公子对答工整,才思敏捷,实在令人惊异。”
大文家郭沫若幼年在私塾读书时,有一次趁先生钓鱼去了,就和同学们跑到私塾后的一个寺庙里,偷吃了老和尚种的桃子。和尚找先生告状后,先生十分生气,表示一定要狠狠地教训教训这些学生。在无人承认的情况下,先生就出了一上联,并说:“我出个对子,谁能对上免罚。”先生出的上联是:“昨日偷桃钻狗洞,不知是谁?”郭沫若思索了片刻,就对道:“他年攀桂步蟾宫,必定有我。”先生惊其才华,极为高兴,全体学生都免于处罚。
少年时代的郭沫若,曾为家乡的一位屠户写过一副春联,联曰:“埋狗屠猪,不失英雄本色;超生度劫,何非释氏婆心。”上联以古代燕赵英雄义士比今之屠户,其用意是说明屠户在精神品质上不贱;下联借用佛经的用语,说让猪狗超生,度过灾难,求得来生幸福,也是符合佛家仁慈心肠的。这种比喻不但表现了作者早年所受佛学影响,而且又立意新颖,饶有风趣。
中国无产阶级革命家郭亮,为湖南长沙铜官镇人。早年看到广大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便写了一首通俗、尖锐的题为《问问社会》的白话诗。此诗传开后,当地自治局长把郭亮传去训了一顿。郭亮出来后,便提笔写了一副对联,贴到了自治局长的官衙门上。联云:“鱼所肉所麻将所,所内者甜,所外者苦;猪公狗公乌龟公,公道何在,公理何存。”此联不仅深刻揭露了这些家伙的丑恶行为,且予以迎头痛击,兼之对句巧妙,令人读来煞是痛快。
解放前,进步人士张难先生十分痛恨国民党反动政权。有一年春节,他在家里的狗圈和鸡窝边贴了一副春联,联曰:“吹牛拍马,是真类狗;攀龙附凤,不如养鸡。”这副春联不但比喻得十分贴切,而且讽刺辛辣,骂得痛快。
1950 年,陈毅同志为鲁迅先生逝世 14 周年,亲书一联,以为纪念。联曰:“要打叭儿落水狗,临死也不宽恕,懂得进退攻守,岂仅文坛闯将;莫作空头文学家,一生最恨帮闲,敢于嬉笑怒骂,不愧思想权威。”这副对联上下一气呵成,写得朴素自然,感情热烈真挚,只此寥寥数笔,就高度概括了鲁迅先生的生平业绩和思想品格,表达了作者的崇敬之情。